朵娅 文/图

▲啬青斑蝶与栾树花（9月29日摄于莲花山公园）。

在临近国庆节的下午，到莲花山探访“国庆树”。

穿过铺满阳光的风筝广场，远远就能望见开满黄色花簇的栾树，细碎闪亮的金黄泼洒在树冠顶端，为这一片绿色的视野增添几分灵动。六棵栾树正值盛花期，澄黄饱满的圆锥花序在枝梢处舒展伸向天空，每朵小花有4枚相连的花瓣朝一侧反折，像被风吹开外仰的裙摆，花瓣基部有橙红色一圈，如同给金色舞裙缀上红色腰带，这是给传粉昆虫的信号和引导。这些树开的花都是雌花，轻嗅有淡淡香气，风吹过时会有小花掉落，在树下的小花如同阳光碎屑。

一群蝴蝶轻盈飞舞着，不时环绕着花朵，也环绕着我，飞到最高处的花枝，抬头仰望也看不清楚了，高高低低的枝头都是它们的身影。难得停留下来吸食花蜜，一阵风吹来花枝轻轻摇晃，几只蜜蜂嗡嗡争抢地盘，但蝴蝶非常有耐心，只见它们在风中静止等待，或者让位给蜜蜂。为了观看蝴蝶，一直仰头直到脖子发酸，它们扇动翅膀的动作多么有节奏，群起高飞时又是那么出乎意料，观看到的有蓝点紫斑蝶和啬青斑蝶，是在深圳常见的蝴蝶，但要在栾树周围见到它们，还得是阳光下的花季。

莲花山还有几棵老栾树是在桃花林，从风筝广场到桃花林可以走莲花山的山径，即直接穿过北岭径和西岭径，柠檬桉高高伫立在山路两旁，无人的山路感觉十分空灵，转入桃花林，远处的红粉色即现眼前，谁能想到呢？距离半个小时的两个栾树小群落，一组正在开花，一组已经结果，仿佛处于不同心境的时光守护者。桃花林的果实有的青红、有的红粉，都是初结果实不久的，圆锥形的蒴果聚在枝头，果皮膜质膨大，形成正直有棱的三棱结构，每一颗都不太一样，真像幼儿园小朋友用彩纸糊成的小灯笼手工作品，果瓣上的网纹透过阳光清晰可见，里面安睡的小种子，会渐渐地从乳白色变成黑珍珠。树上有“花绽放、果登场”的花果同框景象。这几棵栾树的位置一边是莲花路，一边是桃花林，风再起时，满树粉灯笼轻轻摇晃，是开放式空间中的分享时刻。

栾树是集观花、观叶、观果于一身的优良树种，所以也是深圳的经典行道树。经常在车过立交桥时，看见满满一树红的粉的灯笼，为无法驻足细看而小有遗憾。栾树四季换装，甚是轰轰烈烈、可可爱爱，而不开花不结果的时候，它们就像榕树那么沉静低调。

为何称栾树为“国庆树”？答案就藏在这花果交替的时序里。国庆期间，不少栾树从繁花似锦到“红灯笼”，不少同时绽放着金黄花与红果子，为节日献上祝福。秋色正好，生命的道理与奇妙，正在这花与果的交替中静静流淌，让值得欣赏的事物注入平凡的生活中。